Cogitator

最近閱讀一本叫做金剛經講記，是由中道會李瑞烈老師講述金剛經的內容寫在書上，其中講到一段文，佛陀說 :" 須菩提，譬如人身長大。" 須菩提言:"世尊，如來說人身長大則為非大身，是名大身。"

這段文李老師引述近代月溪法師的解釋，月溪法師說: "凡能長大者，皆是相對者。人身有相，有相者，故非絕對之大身。法身絕對，無相可見。無相者，不可以身量，乃真大身。故大身者，不過假名而已。"

辭海裡面解釋假名 :" 假，借也。諸法本無名，名為吾人所假付者，虛假不實，不契實體，故云"假名"。 大乘起信論:"一切言說，假名無實。" 大乘義章:"諸法無名，假與虛名，故約"假名"。"

李老師解釋說，一切事物本來都沒有名字，名是人取的，比說他手上的可以裝水喝的東西是什麼? 有人說茶杯、有人說杯子，若日本人說"湯飲"，英語說"CUP"，甚麼人說的較對? 這都是我們取的名字，不是真實的名字。到底這本來是什麼名字，無法爭辯。每種語言都不一樣，這是借來的名字而已。名字全都是虛假不實在的，不符合實體，所以才叫作假名。

道德經的第一句話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閱讀到此，我的心中有所感悟，簡單分享一下我的心得，以資本市場來說，股價就像是人們強加給每家公司表面上的價值，我們稱他作價格。 但是實際上公司真的值這個價嗎? 我敢說百分之百這個價格與內在價值有誤差，差多差少而已。 所以巴菲特說所有設計估價模型者要把估價算到小數點後好幾位都很有疑義。 他和蒙格不會做這種事情。 如果每天公司的市場報價偏離內在價值不止小數點後幾位，那一個估價模型估計一公司的價值到小數點後幾位有何實質意義? 更不用說其模型的input可能產生的更多問題了。

所以為什麼葛拉漢的安全邊際概念巴菲特如此推崇。 套句Walter Schloss兒子的話，我們只是試著買的便宜。 如果每家公司我們都能"確定"買的便宜，換句話說，其間有足夠大的安全邊際，那長期幾乎確定可以有優異的報酬。

而一般人卻非如此，我的想法，每個在投資股市的人多多少少都被股價錨定了。相信每個人一定都有看過，比如說某人很看好一家公司，結果股價持續跌，或者一天經歷大跌，那人的分析就動搖了。股價會說話嗎? 我想，以相對有效率的市場來說，股價可能是會說話的，但實際是，股價在某種程度上是沒有效率的，並不是說其每次都不會有效率，至少在我看到的套利市場相對有效率，套利市場的股價會說話，但它還是沒有效率的，否則就不會套利的年化報酬能大幅打敗定存利率。但是會有很多狀況股價只是一個人們硬給公司的價格，而非其內在價值。 會有一些狀況也許不多，這兩者的差距大到不用去精確計算都可以知道明顯低估。 而為什麼會這樣? 去思考一下，2013年買進賣出JP Morgan的人或者股東，有幾個人閱讀完過去Jamie Dimon寫給股東的信? 我想沒幾個，Brooklyn Investor是少數幾個，所以他可以以年報資訊得出JP Morgan的"還算便宜價"在85元左右，而當時其價格低於60元。另一個例子，還記得之前道瓊破2萬點嗎? 我的經驗，我的FB塗鴉牆被洗版了，我follow的是我自認為會理性思考的人們，但多數不意外的，看到2萬點就急於分享，這沒甚麼對錯，我想巴菲特絕對不會在道瓊破2萬點時跟大家說"道瓊破2萬點了"。因為這件事本身是沒有意義的，並不代表任何事情，他既沒辦法告訴我們之後市場會漲會跌或是市場高估或低估。與其發篇文章說道瓊2萬點，我倒寧願花時間重新閱讀1999年和2001年巴菲特投稿fortunes的文章。那裏面的內容才能讓我對整體股市的估值有更進一步的理解和思考。 最近看完巴菲特的記錄片，其中一段讓我印象非常深刻，印想中巴菲特好像跟他老婆說: 他光每天閱讀那些每個人都可以閱讀的東西，他就可以打敗大多數的人。" 這句話著實震撼了我，也讓我去思考為何市場在某種程度上面沒有效率，那就是因為多數人根本不會去閱讀，舉上述JP Morgan的例子，實實在在有人靠閱讀其年報得到的insight information，市場花了整整兩年去反應這期間的價差。

另外李老師講到的杯子的不同名稱，人們給予不同的名字，讓我想到，一家公司發行相同的證券，在不同市場卻有不同報價這點，比如現在香港的H股和上海的A股，兩個完全同等權益的東西，就像是兩個相同的杯子，這次是名字完全一模一樣，東西也一樣，結果價格硬是平均都打了八折，這樣的市場是有效率的? 我認為那些效率市場論的學者研究方法都很有瑕疵，並且就像是快思慢想作者提到的 Theory-Blinded，他們的腦筋一旦接受市場是有效率這點，就一直固執下去再也看不到反例。也許他們該去看看達爾文的書，達爾文之所以如此優秀，就是當他看到他腦袋很排斥的概念和思考時，他會馬上記在筆記本，深怕內心的意識將這可能是one of a kind的idea給丟掉。 這就是偉大的人在做的事情。

另外最近看巴菲特的記錄片讓我印象很深刻的一點是，巴菲特說他很喜歡思考，他說雖然這可能沒甚麼生產力，我想正好相反，巴菲特持續不間段的思考正是波克夏如此成功的最佳後盾。 我個人閱讀速度沒很快，我也不會貪快，之前當我在閱讀1999年和2001年巴菲特談股票市場時，兩篇文章花了我近兩天的時間閱讀，但是我非常滿意，因為在閱讀兩篇文章當中讓我思考非常多的東西，加上現在網路的發達，讓我能找到當年巴菲特看到的數據的最新資訊進而得出我認為是去年對我最重要的一項結論 - 香港市場非常的便宜。 和Brooklyn Investor一樣，對於我很確定一位人士他的思考總是理性有遠見的話，那我會一直follow他的東西下去。 巴菲特就是這麼一位人士，所以持續閱讀他寫給股東的信、股東大會的回答和一些演講，再再都讓我獲益良多。 同理Brooklyn Investor的部落格也非常優異，所以我會一直follow下去，只要閱讀過程中其持續能夠給我足夠的震撼。

最後分享我看完巴菲特記錄片印象最深刻的一點，那就是巴菲特的老婆，Susan Buffett，這位影響巴菲特深遠的女人，我想巴菲特部分是因為她的原因而決定裸捐他的資產並在美國帶起這種風氣，我忘記我在哪裡看到某人分享了說全世界的財富多數都集中在前10大富豪當中，有些人看到此開始出現意識型態開始批判，但我看到的是完全樂觀的層面，因為其中的兩個人，巴菲特和比爾蓋茲，比爾蓋茲退休後致力於解決世界的貧窮疾病問題，我們所有人都應該感恩世界上有這麼一個聰明才智的人花他的下半輩子並且用他早年創新賺得的幾乎所有錢 - 那是他應得的，去幫助另外一群無助的人。而這位聰明有智慧的人背後又多了一位支撐者將他85%的財富捐獻給其基金會使其能夠更加放大他的目標和計畫，影響並造福世界上更多的人。 資本主義很美好，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從資本主義看到人性非常美好的一面，從比爾蓋茲和巴菲特兩人捐出他們畢生賺取應得的財富，並且持續由比爾蓋茲更有效率的去應用那些財富，我們都應很感恩這個世代有這兩位巨人，他們的存在讓世界變得更好，也是所有人的榜樣。